这十天中,赫连定来看了她五次。
仔细询问了芳瑶,知道她每日里做的事情是画菊花,放纸鸢,看话本。
他似乎很满意,没有过多的担忧,只是叮嘱芳瑶好生照看着。
近日来,他似乎很忙,每次都是来去匆匆,她也乐得不被打扰。
他前来探视,对她谨守礼仪,并不冒犯于她。
对此,她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,他到底没有利用国主的身份强迫她。
虽然他极尽温柔,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身上的戾气,她依然不能接受他是她夫君的事实,甚至包括给她晋升妃位的封号也被她婉拒了。
赫连定原本指给她的封号是“宸妃”
,位列四妃之首。
她道:“宸,乃是北极星所在,也是帝王的代称。
妾身身体羸弱,寸功未建,何德何能位忝居四妃之首?既然妾名为月华,‘皎皎如月,清华如许’。
不如,以‘清’字为妾身的封号,岂不是更为合适?”
赫连定沉吟片刻,点头赞道:“用‘宸’字为你的封号,原表示优异之意,你不必在意。
不过,你说的也有理。
月儿清丽美韶,无人能及。
‘清’字的确更适宜于月儿。
如此,朕收回宸字封号。
以后,月儿便是朕的清妃。
朕着人选一个吉日,便给你晋封妃位。”
她疏离冷淡地回道:“王上心里有妾身便可,晋封一事,妾身并不着急。”
赫连定微微一笑:“月儿不着急,朕可着急得很。
朕早就想昭告天下,清妃既为朕诞下皇子,如今身体复又安康,理应与她同享尊荣。
你她夫妻一体,本该同甘共苦。”
说罢,赫连定伸手欲拉她的手。
她见他的手伸过来,心中陡然一惊,不留痕迹地挣脱开来。
随即立起身来,捧过一个玉盏,玉盏中盛满了褐色的汤药,氤氲冒着热气。
她浅浅地笑道:“方才,王上说欲与妾身同享尊荣。
妾身的苦痛,王上是不是也该共享呢?为何每日都是妾身喝这苦苦的汤药,而王上只是在一旁闲闲地看着?”